富春江智慧大列巴

累死考证人
cn:阿诗。不是大列巴,也不是富春江,也不是智慧。

【执戈生贺12h/24h】(黄少天×你)少年游

·执戈老师生日快乐吖! @执戈 

·因为超喜欢您所以接了生贺!给二二老师比一颗巨大的心❤




·真·拉低全组质量qwq

·给其他h的老师们打call√

·四千字从昨天晚上十一点赶到今天早上一点半,【要秃了,文笔丢失

·但ooc我的,黄少也是我的



开始→

 

 

 

驱使你在这个骄阳似火的大中午趴在虽然不是敌人但好歹也是竞争关系的门派的围墙前做梁上君子的理由只有一个——你看上了墙里练剑的少年。

 

实在不是你色胆包天或是别的什么,只是你们门派一向被人称作尼姑庵,这么多年来收的男弟子只有你眉清目秀的师兄——这块香饽饽当然轮不到才进山门一年的你分羹啦,有的时候你远远地把他看上一眼都要被师姐们的视线戳成马蜂窝,导致你那以后一看到师兄远远地过来就会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

 

山上的师姐们好看是好看,但衣袂翩翩裙角飞扬的景色你已经熟悉到快要审美疲劳,每天活在一大堆的脂粉香料里你觉得自己长此以往的下场不是弯了就是完了,于是就把目光投向隔壁门派上。

 

巧的是隔壁派正好被人称为和尚庙。你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师姐们已经饥渴到连听到男人两个字就会两眼放光的程度了,却还是不跟隔壁搞个什么门派联谊会,也好给过剩的男男女女去去产能。

 

“还不是因为他们长得不好看?”师姐正绾着要送给师兄的平安结,抽空睨了你一眼,仿佛你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两声。

 

你撇撇嘴拎着篮子去给师姐下山跑腿,路过隔壁门派时摸着下巴望了望它大大敞开的门,门里肌肉虬结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扎着马步打拳。

 

.....确实不好看。

 

这样一个门派一年前收了个小弟子。轻轻软软的茶褐色头发,浅色的眼睛里落满阳光,你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他又高又壮的黑皮师兄说说笑笑,勾起的唇边缀着两颗小小的虎牙可爱到不行。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有了他师兄的对比,你觉得他成了你的一瞥惊鸿。

 

 

 

 

 

 

 

你从那天起就每天小心翼翼地躲开师姐们的视线去看他练剑。

 

少年的剑法着实精妙,手腕一抖就能挽出一个个好看的剑花,剑影摇曳间气势如虹。

 

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情不自禁地拍手叫了声安可。

 

少年身形猛然一顿,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把手上的剑轻巧地转出个完美的弧,提剑前冲,一路上剑光闪闪化作晴天的太阳雨,剑锋一扫把你从墙上逼了下来。

 

你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的招式他就借着力把你逼到了墙上,手肘撑在你的耳侧,长剑横在你的喉头。

 

“你谁啊你。看了我好多天了是想找我比试的吗?那你可真是找错人了毕竟我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被打败过的呢。怎么样我这么说你要不要放弃啊?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哦。”

 

少年低头看你,得意洋洋地勾唇笑。

 

不知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耳尖红红的。

 

你被他一连串连珠炮弄懵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出其不意地把他放倒在地上,旋即袖剑出鞘抵在了他的脖颈。

 

“你输了。我是第一个打败你的人。”

 

你笑得很不矜持,毋宁说是放肆。

 

身下的人沉默一会儿,少顷惊叹道,“哇靠姑娘你是怎么办到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一下子把我放倒的。你也太厉害了吧?有没有兴趣和我认认真真地比试一场啊?”

 

 

 

 

相遇很乌龙,但你也是以此为契机和黄少天熟识起来的。

 

起初你还是趴在墙头上看他,看得你腰酸背疼的扭着脖子呻吟;后来少年给你架了个梯子方便你下来看,看得你腿脚发软地跺跺脚向黄少天抱怨;再后来就是院门大开,他在院子里摆上一套桌椅,桌上两杯绕着热气的茶、一盘女孩子惯常喜欢的零嘴,你终于不抱怨了,心安理得的吃着零嘴看他练剑。

 

撑着下巴坐在梨木小椅上的时候,阳光能跨过树叶间的缝隙在他肩头延展,他脸上的细小绒毛近乎透明。

 

少年练剑时的神采飞扬清清楚楚地映入你的眼帘。

 

剑眉扬起斜飞入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故意勾了唇眯了眼,让阳光落入眼眸。

 

剑风卷起落叶,额发划过眼睫,露出的小虎牙亮得惹眼。

 

在了解他之前你可能会被他这副样子欺骗。可彼时你们已经熟稔起来,黄少天的秉性被你摸了个七七八八。帅气俊朗的外表是假象,话多聒噪的性格是伪装。真正的黄少天以专注和认真对待他周遭的一切事物,温柔藏在咋咋呼呼的表现下因为藏不严实而破绽百出。

 

每日自主的加练以精益求精,黄少天的努力常常让你自惭形愧。

 

 

 

 

 

“你每天那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翘着腿撑着脑袋问他。

 

黄少天收了最后一个剑势长吁一口气,甩掉缀在发尾的细小汗滴向你走过来。

 

“侠之大者,为国为公。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想着以后一定要......”

 

黄少天的声音在耳畔响着,你低头摆弄着他剑柄上褪了色的流苏。

 

“所以现在我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叱咤沙场,还有一个——”

 

“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你和黄少天相处的时候总是三句话不离剑技,有事没事还会点到为止地切磋一下。

 

起初你还能和黄少天势均力敌地走上两招。不知从哪天起,明明你们的剑还抵在一起,但黄少天脸上的表情比之气定神闲还要悠哉个几分,黑白分明的浅色眼瞳里分明盛满了笑意。

 

你将他的愉悦认作了嘲讽,恼羞成怒地扭头就走。黄少天想着让你生个几天闷气就好了吧?可又是自己先无法忍受你不在的无聊,到处打听知道了你负责你们门派下山采购后自告奋勇地向他的师父请缨,表示自己愿意承担采购的职责。

 

于是你和黄少天“不期而遇”。

 

佯装的恼怒还没摆上脸颊黄少天就往你嘴里塞了颗甜津津的糖果,你的嘴角还没抿成凌厉的弧度就在看见黄少天眼巴巴地等你回应的表情里回勾,曲起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敲,“好啦,我其实早就不生气了。”

 

真是败给他了。

 

 

 

 

 

真正让你沦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黄昏。

 

那天你和黄少天完成采购任务,经过一个小巷时,从里面窜出几个黑衣蒙面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就冲了上来。黄少天的反应比你快了不止一个档次,当机立断伸出一条手臂横在你的胸前就把你挡在身后。

 

你被恐惧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眼见恶人逼近,黄少天护着你往后急退两步。

 

泛着白光的锋利刀刃破开空气,险些扎进他的胸膛,但因为你还被他挡在身后,黄少天不敢躲开这本可以轻易躲开的一击,侧身用手臂生生接下了这一刀。

 

“别怕。”

 

黄少天转过身揽住你的腰,带着你飞身上了屋顶,又回过头去挥剑迎上追上来的敌人。

 

残阳夕照,一人一剑,孤勇地像是守关的将士。

 

 

 

 

 

救援赶来时黄少天已经体力透支了,用佩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保持着护住你的姿态,凶神恶煞的敌人却歪七扭八地倒了一地。据师姐描述那个时候黄少天的表情近乎狰狞,满脸的血污也遮不住他那双光焰闪烁的眼睛,仿佛在他身后的是支撑他整个世界的宝物。

 

你不出所料的被长老斥责了一通,接着立刻翻出了自己最名贵的金疮药去找黄少天。

 

黄少天已经醒了,靠在床边龇牙咧嘴地让他黑皮师兄给他上药。

 

你打了声招呼,从师兄手上接过伤药,“大老爷们粗枝大叶的,还是换我吧?”

 

“那我去烧水。”师兄对你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你的视线在黄少天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听了几秒,而后低着头给他上药。手下的刀痕从黄少天的手臂一直蔓延到腹部,皮肉外翻,其中有几刀格外的触目惊心。

 

“明明可以躲开人家的刀锋就不要傻傻地愣在原地了,笨蛋!”你一想到他刚刚的举动就来气,生气的同时眼底翻涌上灼热的酸涩,上药的手重了重。

 

“哎哟哟疼疼疼!”黄少天倒吸口气,一张俊脸纠结成一朵盛开的大丽菊,“你轻点!”

 

“痛死你算了!”你凶他,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下来。

 

“知道你舍不得。”黄少天挤出一个大大的笑。

 

“如果我刚刚躲开了,就有可能伤到你。”等到疼痛稍稍过去,黄少天撇撇嘴,“我堂堂剑圣和女孩子出门却让女孩子受伤了,这样做多没品啊?”

 

“而且我说过,我想保护我在意的人。”

 

你心里一梗,一时间分不太清滚烫的究竟是他的胳膊还是你的指尖了。

 

“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答应你一个愿望。”你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掩下长睫,别扭地开口。

 

“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嗯。”

 

你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难以办到的要求,谁知下一秒他攥在你手里的手臂就势揽住了你的腰,低下脑袋在你的颈窝里蹭蹭,碎发擦过耳际,手臂和胸膛制造的狭窄空间里你们彼此间的体温交融升温。

 

你的心跳乱了一拍。

 

你抬头正对上他递过来的视线,弯弯的眉眼满满盛着狡黠。

 

你还没开口,他先你一步昂起头来,下巴仍是搁在你的肩上。

 

“哎你可不能生气,且不说是你亲口答应要满足我的愿望,只论我救了你这一点,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什么?以身相许就不用了,借你的肩膀靠一靠你不会不愿意吧?”

 

说完他还扬了扬手臂,像炫耀什么似的露出那道深深的血痕,充当免死金牌。

 

被他这么一闹腾,你尚未应运而生的泪水还未滚出眼眶就生生夭折了。你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犹犹豫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背。

 

“就抱一会儿的话,也是可以的。”

 

黄少天是拼了命也没忍住他的嘴角上扬。

 

 

 

 

 

和氏璧是藏不住的。

 

隔壁门派的大比和你们门派恰好在同一天。你们这边结束以后你师姐拉住你的衣服就往隔壁跑。

 

“哎呀师姐你干嘛?”你挣脱她的手停下。

 

“再不去的话就抢不到位置了!”师姐不由分说还是揪着你跑。直到进了隔壁门派的大门,你才看到眼前的密不透风的人墙。

 

“这是在做什么?”你瞠目结舌地和师姐在人群里穿行,转过头问你师姐。

 

“今年师兄在这儿大比!”师姐指了指被人头淹没的比武台,“去晚了连头发丝儿都看不到了!”

 

“哦。”你心不在焉地应着,侧过身子避开突然欢腾起来的人群。

 

“怎么回事?”问出这个问题的当口,你刚好挤到可以看见比武场的地方。

 

黄少天立在正中,以剑指地,向台下一偏头,黑袍在风中烈烈如鸦羽。

 

“哎呀你们一个个的上多浪费时间啊,干脆一起来,省事省力又省心。”

 

笑容灿烂的不像话。

 

“这个小师弟好像还不错诶!”师姐用手肘捅了捅你,兴奋地说。

 

“一般般吧。”你闷闷地答。

 

 

 

 

 

 

 

黄少天最后打赢了你的师兄获得了优胜。站在台上等着赞赏的时候他的视线扫到了你。黄少天低头看了看比武台前的情况,发现去到你身边需要过关斩将才行,于是果断地放弃了,转而一只手做喇叭状圈在嘴前高喊你的名字,对你的方向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喂!你看到了吗?我得了第一名!是不是特别厉害!”

 

认识你的人都把视线射到你身上,你一瞬间有点尴尬,低头盯着脚尖装鸵鸟。

 

这个笨蛋!

 

黄少天自此在你们门派拥有了姓名。因为目睹了大比上的事情,你的师姐们接二连三地向你询问黄少天的信息,还有你和他的关系。

 

“我不是很了解他。我们是搭伴下山采购的关系。”

 

你一律这么答。

 

后来问的人多了,你也不耐烦起来,“不认识”三个字是你郁闷到了极点脱口而出的回答。

 

黄少天还在越来越受欢迎。你常常可以看到自己门派的师姐找他搭话。

 

烦。

 

 

 

 

 

师姐在午后神秘兮兮地把你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觉得隔壁门派的那个叫黄少天的小师弟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乍听到师姐这番话,你的手一抖,在帮黄少天罚抄的门规上晕开一个醒目的墨团。

 

又得重抄了。

 

你叹口气把宣纸揉作一团投进纸篓,明明心里乱麻似的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不就是个——”

 

“嗯嗯。”师姐在你身边点头,那神情活脱脱是个找到了猎物的狼,满脸的志在必得,“是个?”

 

你掀起眼皮看了眼师姐——一双大而妩媚的杏眼,小巧的鼻子,形状好看的唇上抹了层浅色的胭脂,身上有种淡淡的花香。

 

和素面朝天的你简直是两个极端。

 

你心里酸酸的,故而说出口的话也是酸酸的,带了点儿刺,“是个长得好了点的笨蛋。”

 

你自己都没有听出“笨蛋”两个字里带了多少的娇嗔和依恋。

 

“这样啊......”师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你还没松口气时又补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他挺可爱的。”

 

你的心重重一沉。

 

 

 

 

 

 

 

 

你从这天起就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地烦闷郁结于心。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别人的感情,却还是在看到师姐望向黄少天的视线时难以克制地生气。

 

生师姐的气,生黄少天的气,最后变成生自己的气。

 

这种闷在心里的气在你看到师姐和黄少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时有了个宣泄口,尽数冲上脑门儿炸成一朵烟花。

 

“黄少天!”你喊了一声,疾步赶上去,把怀里的小锦囊往他手上一塞,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黄少天和你师姐面面相觑。

 

“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能对你发这么大的火,说明你对她很重要。”师姐一副慈爱的表情拍了拍黄少天的肩,慈祥地像个老母亲。

 

“我知道......”黄少天低低应着打开锦囊,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结。

 

“哎哟,原来是送给你的?”师姐把头凑上去,“前几天她突然问我怎么绾平安结我还在奇怪呢。哎我悄悄告诉你哦,她做的可认真了!”

 

“我知道!”黄少天晴朗起来,把锦囊揣进口袋。

 

 

 

 

 

黄少天最近非常、非常、非常委屈。委屈的原因自然是他心爱的姑娘突然对他冷淡起来。

 

说不理也不大贴切,她还是回来看自己练剑,还是会带着自己喜欢的零嘴,递上来的帕子还是温暖清香。只是在自己长篇大论完后她会长长的沉默一阵,嘴巴张了张最后轻轻地回一个“嗯”或者“哦”,连个笑容也不给。

 

黄少天急得抓耳挠腮,深切反省自己的错处——当然没找到自己错在哪里。急病乱投医地满门派抓人,逮谁问谁“你觉得我是不是糟糕透顶差劲坏了所以看到我就倒胃口不想和我说话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个微笑来拒绝我!”

 

一句话没有停顿没有喘气但气势凌厉,吓得那些师兄们脑袋摇成拨浪鼓,脚比脑子先做出动作远远地伸出去,趁着黄少天换气的档口一溜烟冲出去,像是落荒而逃的四足兽。

 

一众师兄们伛偻提携般在师傅面前哭诉后黄少天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抄写门规的惩罚。

 

 

 

 

 

“你说你是不是自己作的。”黑皮师兄扎着马步朝摊在桌上画小人的黄少天努嘴,“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伤害同门情谊的事情。”

 

“哎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哦。”黄少天显然没有听进师兄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坐直身子满脸期待地问,“我有一个朋友。”

 

“那就是你喽。”师兄一抬眼。

 

“不是不是,就是我一个朋友。”黄少天忙摇手,“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平时相处地还算好,突然间就不理他了。他自己想来想去的也找不到自己错哪儿了,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师兄沉吟半晌,扎着马步郑重地回答,“你除了说话练剑,居然还有喜欢的女孩子。真令我震惊。”

 

黄少天:“......”

 

 

 

 

 

 

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们的黄少天一直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在得不到家里人的支持后,他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到赫赫有名的门派里修行。少年意气一时冲动地带了少量的盘缠就出门了,来到山门脚下时已经是身无分文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地像个乞丐。

 

这日天朗气清,黄少天靠在避光的小巷里午睡时旁边经过一群穿着花衣裳的女孩。本来他只抬了抬眼没注意,直到这队女孩们飘过后,一个白色长裙的女孩做贼似的溜回来,大概是以为自己睡着了,轻轻地把一贯铜钱塞进自己的手心,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跑开,拎着一带甜香四溢的糕点回来,搁在自己身边。

 

......喂姑娘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乞丐吗?黄少天内心一万句吐槽井喷出来又被他人生第一次忍了下去。

 

小姑娘眉清目秀的,一张脸清爽干净,抿着唇蹙着眉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可爱。

 

 

 

 

 

他没想到你竟然是他隔壁门派的小师妹。因为山下的际遇他不禁多留意了你一点。

 

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孔在你一众师姐中格外惹眼。人前是个光风霁月岁月静好的女孩子,弯着眼睛笑得样子格外娴静优雅;人后又是个动不动就翻身上树,因为得到了长老的夸奖而喜悦地哼着歌蹦蹦跳跳的小动物;永远认真对待别人说的每一句话,记得自己门派里每一个人的生辰;两门派公共区域的花草全是你来管,会对着葳蕤的植物自言自语。捧着脸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坐在树上的他无声地笑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你和他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他才知道,原来你在他们门派这么受欢迎。

 

“隔壁门派的那个小师妹,又可爱又温和,每天见着我们门派的人都会甜甜一笑打个招呼——哦,顺带一提,对我笑得次数最多。”黑皮师兄指了指自己,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哼,对你笑得次数再多有什么用。我还见过她红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呢!虽然很快我就想办法把她逗笑了但这样的她可是你们从来都没见过的!

 

黄少天一个手刀敲坏了木桩,恨恨地想。下一秒又春光明媚起来。

 

毕竟自己全门派上下大概只有自己长得好看点,而隔壁门派那个娘娘腔师兄简直没有竞争力啊!

 

所以得到你的心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来日方长。

 

这种优越感一直持续到你们两个门派一同下山招新时。

 

 

 

 

长老让师兄和你一同下山招新,于是你捧着花名册和他站在报名点等着你的师弟师妹们。

 

黄少天到的时候,你正和师兄讲着话,落入黄少天的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抬着头,你师兄低着头,两人相视一笑,郎才女貌该死的相配。

 

我和她站在一起也是这种效果!黄少天酸溜溜地想。

 

下一秒,他就看见你那个娘娘腔师兄!

 

他竟然把他的爪子按在了你头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少天的身体先他一步行动,握住你的手腕挑衅似的瞥了你师兄一眼就把你拉走。然后在小巷的阴影里和你面面相觑。

 

“有什么事吗?”你揉着手腕先开了口。

 

“就是......”黄少天歪着脑袋少有的失言,“啊,对!”

 

“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小镇里有灯会,我想和你约着时间一起去赏灯。”

 

说完屏息凝神,浅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这个,你戴上。”

 

当第五个人和你搭讪的时候,黄少天把一个面具盖在你的脸上。

 

“怎么了?”你别过脸躲过黄少天的动作。

 

“和我感受一下节日气氛。”黄少天咯愣了一下,从小摊上拿起了另一个和你一样的面具盖在自己脸上,“说到赏灯那就是戴面具了对不对?”

 

“你......在吃醋?”你敏锐地察觉到黄少天泛红的耳尖,“我说对了?”

 

黄少天抿了唇说不出话,索性拉过你的手整条街的乱逛。看见什么新奇有趣的就买下来往你怀里一塞,很快又奔赴下一家。

 

你的怀里很快就堆满了东西,拖长了调子叫他,“诶诶诶黄少天我拿不了了,你别买了!”

 

黄少天正和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讲价,买了一串走到你身边,“我买了糖葫芦,你吃不吃?”

 

你耸耸肩,示意自己没办法动手。

 

黄少天想了想,做出的动作让你脸红心跳。他把糖葫芦递到你的嘴边,哄小孩儿似的“啊”地拖长了尾音,示意你张嘴。

 

万家灯火辉映着秋日明月,黄少天的身影打了柔光一样让你无法拒绝。

 

你张嘴,咬下了一颗。

 

 

 

 

你们找了个人少的台阶坐下,一大堆的小玩意儿堆在你们中间。黄少天皱着眉毛调整了一下无果,索性换了边坐下,肩膀和你的肩膀紧紧靠在一起。刚刚的糖葫芦早被他塞进你的手里,此时你吃着糖葫芦他看着你,气氛一瞬间又安静又暧昧。

 

火光划破浓稠的夜色,晃晃悠悠地攀升到顶点,砰地一声盛开火树银花。

 

黄少天抬着头,眼睛里倒映着花开花谢。

 

多年以后你常在想,那个时候的黄少天脑海里浮现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不清楚,你只知道那天黄少天告诉你他要去从军了。任凭你怎么挽留,一向好说话的黄少天却始终坚持他的主张。

 

“那我们来较量一次吧。”你最后抹掉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对他说,“赢了我就同意你去。”

 

“好。”

 

结果显而易见,你输得彻底。明明是舍不得黄少天的离开,却非要假装是因为输了而赌气。抽抽搭搭地哭了很久,无论黄少天如何插科打诨你都没法儿停下来。黄少天手忙脚乱,最后一咬牙把你按进了怀里。

 

倒是有奇效。

 

你一下子就忘了嚎,生理性地抽噎中你听到黄少天的叹息,和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的郑重许诺:

 

“这样说可能很不负责任,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等我。”

 

“等我回来,等我凯旋。”

 

回来干嘛?他没说,你没问。所有的答案在月下的相拥里昭然若揭。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黄少天离开的第一年,你从来往旅人的口中打听到了塞外初出茅庐的白衣小将,名叫黄少天。

 

黄少天离开的第二年,少年剑客纵横捭阖,混得风生水起。

 

黄少天离开的第三年,今上亲自将他封侯拜相,“剑圣”之名响彻中原。

 

你在山上听到这些消息,心里升起了与有荣焉之感。

 

与此同时,长老将他的位置传给了你师兄,而你师兄不久前向你求亲,许诺你十里红妆。你摇头拒绝了。

 

你还要等着你的黄少天呢。

 

师姐叹着气说你冥顽不灵,说封侯拜相之后就是公主下嫁喜结良缘。你只说不信,摩挲着黄少天送你的同心结傻笑。

 

 

 

 

第四年,有传闻今上给黄少天和七公主指了婚。

 

 

 

 

“黄少天你就是个混蛋!”你把被子团成一团塞进怀里,泄愤似的蹂躏了两下,“不就是个公主吗就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一点都没有定力!”

 

“诶诶诶我怎么就混蛋了你说清楚。”黄少天的声音让你从床上蹦起来。

 

他披星戴月从窗户翻进来,轻车熟路地来到你的窗前,弯着腰挑着眉,“我离开的这一千个日日夜夜的真是白想你了!”

 

你分不清眼前这个黄少天究竟是朝思暮想形成的虚影还是真实,直到黄少天伸手在你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温热沁入肌理你才回过神来,扑进他的怀里。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他抱着你拉开一条椅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大摞纸扔在桌上,“看,这几年每次我一想你就会给你写信,这么多的信你可要认认真真的看完。”

 

话痨就是写信也是话痨。

 

你看着宣纸上密密麻麻地蝇头小楷,手揽上他的脖子,笑着撒娇,“看完之后呢?有什么奖励?”

 

“奖励啊......”黄少天用额头抵住你的,“奖励你一个如意郎君,人称剑圣的青年才俊。你意下如何?”

 

“唔......”你恨不得马上答应,嘴上却还要逗他。

 

你信手翻了翻那沓厚厚的信纸,“那可能得再等个四年。”

 

 

“啊啊啊那可不成!不行不行我后悔了。不用等你看完了,我们择日就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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